王正亿等人龙鼻洞摩崖题刻(图右)。
王正亿等人东石梁洞摩崖题刻。
郑汉阳
王阳明(1472-1529)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哲学家,也是立言、立德、立功三不朽的伟大圣人。他历经仕途坎坷、人生磨难、世间冷暖,曾一度痛苦绝望,不能自拔,然而他从中国最传统的儒、释、道典籍中汲取了强大力量,充实自我,最终提炼升华,创立心学一派。500年来,王阳明的心学智慧源源相传,润泽了一代又一代的青年,他们领悟心学的精髓,成就了辉煌的人生。很多叱咤风云的人物,显耀一生,却都奉王阳明为最根本的精神导师。
雁荡山地处温州市乐清境内,与台州相邻,距离绍兴约200公里,素有“天下奇秀”“海上名山”之美誉,位居我国三山五岳之列,是中国十大名山之一,是世界地质公园、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国家5A级旅游景区。历代名人接踵而来,包括朱熹、王十朋等人,留有大量文化瑰宝。雁荡山以其独特的奇峰怪石、奔泻的飞瀑流泉、嶙峋的古洞畸穴、陡峭的雄嶂胜门、幽静的凝翠碧潭、隐秘的佛门禅院闻名世界。其中灵峰夜景、灵岩飞渡、大龙湫瀑布被称为“雁荡三绝”。
阳明先生晚年在绍兴稽山书院讲学时曾多次提起想来温州雁荡山看看。他的学生黄绾,字宗贤,老家就在与雁荡山相邻的台州黄岩。《阳明文录》卷一《与黄宗贤》书信里记载:“(壬申)使至,知近来有如许忙,想亦因是大有得力处也。仆到家,即欲与日仁成雁荡之约,宗族亲友相牵绊,时刻弗能自由。五月终决意往,值烈暑,阻者益众且坚,复不果。”因讲学繁忙、身体病弱,以及后来带病出征剿匪,直至在回家的途中病逝,他一直未能成行,这也是阳明先生的一大遗憾。
值得庆幸的是阳明先生之子王正亿,在学生黄绾等人的陪同下,帮他完成了这个遗愿,于嘉靖二十一年(1542)来到了温州雁荡山。
据《黄绾年谱简编》记载,嘉靖二十一年(1542)九月,王阳明弟子王畿在落职回绍兴后,携沈静夫、杨汝鸣至台州黄岩拜访黄绾,并探视王阳明之子王正亿。当时王正亿就在黄岩,是黄绾的女婿。黄绾在黄岩北山的石龙书院接待他们,并展开了辩论,论“绝学未明之旨”,而后,黄绾和王畿携沈静夫、曾才汉、叶良佩、冯子通、杨汝鸣、王正亿、黄承式、黄承忠等人一起同游雁荡山。
九月廿八日,他们自黄岩石龙书院出发,雨夜,至雁荡山,宿岭店驿(今温州乐清大荆镇石门潭)。次日至三十日,游石门潭,续宿岭店驿。
十月初一,晨炊后启程至石梁洞(今雁荡山东石梁洞寺),云山缭绕,皆不忍去,留下摩崖石刻后(现今留存遗迹)登谢公岭(古道,现今留存)至雁荡山灵峰景区,游灵峰寺(十八古刹之一),而后再出至灵岩景区,宿灵岩寺(十八古刹之一,现今留存)。
十月初二,继续游灵岩景区,小龙湫、龙鼻洞(留摩崖石刻,现今留存,国宝文物),而后翻越马鞍岭(古道,现今留存)至大龙湫景区、雁荡书院(现称雁山书院,有遗址、新址)、讵那庵。宿能仁寺(十八古刹之一,现今留存),列草铺,烧地炉围坐,再论绝学,深辩“儒释老精微不同之旨”,皆深省;十月初三,经盘山、东盘山、再宿一夜,归至黄岩。